安徒生童话故事第:踩着面包走的女孩中英文版本

发布时间: 2025-07-14 18:47:00

安徒生童话故事第:踩着面包走的女孩中英文版本

引导语:《踩着面包走的女孩》是安徒生的童话故事,讲一个叫英格尔的小姑娘,她很穷,但是却生性骄傲,自以为很了不起。

你早就听见说过,有一个女子,为了怕弄脏鞋,就踩在面包上走路;后来她可吃了苦头。这件事被写下来了,也被印出来了。

她是一个穷苦的孩子,但是非常骄傲,自以为了不起,正如俗话所说的,她的本性不好。当她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她最高兴做的事是捉苍蝇;她把它们的翅膀拉掉,使它们变成爬虫。她还喜欢捉金龟子和甲虫,把它们一个个串在针上,然后在它们脚旁边放一片绿叶子或一片纸。这些可怜的生物就抓着纸,而且抓得很紧,把它翻来翻去,挣扎着,想摆脱这根针。

“金龟子在读书啦!”小英格儿说。“你看,它在翻这张纸!”

她越长大就越变得顽皮。但是她很美丽;这正是她的不幸。要不然的话,她也许会被管教得不像现在这个样子。

“你的顽固需要一件厉害的东西来打破它!”她的妈妈说。“你小时常常踩在我的围裙上;恐怕有一天你会踩在我的心上。”

这正是她所做的事情。

现在她来到乡下,在一个有钱人家里当佣人。主人待她像自己的孩子,把她打扮得也像自己的孩子。她的外表很好看,结果她就更放肆了。

她工作了将近一年以后,女主人对她说:“英格儿,你应该去看看你的父母了!”

她当真去了,不过她是为了要表现自己,叫他们看看她现在是多么文雅才去的。她来到村边的时候,看见许多年轻的农夫和女人站在那儿闲谈;她自己的妈妈也在他们中间,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面前放着她在树林里捡的一捆柴。英格儿这时转身就走,因为她觉得很羞耻;像她这样一个穿得漂亮的女子,居然有这样一个褴楼的母亲,而且要到树林里去捡柴!她回头走了,并不觉得难过,她只是感到有些烦恼。

又有半年过去了。“英格儿,你应该回家去一趟,去看看你年老的父母!”女主人说。“我给你一条长面包,你可以把它送给他们。他们一定很高兴看到你的。”

英格儿穿上她最好的衣服和新鞋子。她提起衣襟小心翼翼地走,为的是要使她的脚不沾上脏东西。这当然是不能责备她的。不过她来到一块沼泽地,有好长一段路要经过泥巴和水坑。于是她便把那条面包扔进泥巴里,在上面踩过去,以免把脚打湿。不过,当她的一只脚踏在面包上、另一只脚跷起来打算向前走的时候,面包就和她一道沉下去了,而且越沉越深,直到她沉得没了顶。现在只剩下一个冒着泡的黑水坑。

这就是那个故事。英格儿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她到熬酒的沼泽女人那儿去了。沼泽女人是许多小女妖精的姨妈——这些小妖精是相当驰名的,关于她们的歌已经写得不少了,关于她们的图画也绘得不少了,不过,关于这个沼泽女人,人们所知道的只有这一点:在夏天,凡是草地冒出蒸汽,那就是因为她在熬酒。英格儿恰恰是陷落到她的酒厂里去了;在这儿谁也忍受不了多久。跟沼泽女人的酒厂相比,一个泥巴坑要算是一个漂亮的房间。每一个酒桶都发出一种怪味,可以使人昏倒。这些酒桶紧紧地挨在一起。如果它们之间有什么空隙可以使人走过去的话,你也没有办法通过,因为这儿有许多癞蛤蟆和火蛇,纠作一团。英格儿恰恰落到这些东西中间去了。这一大堆可怕的爬行的活物是冰冷的,弄得她四肢发抖。的确,她慢慢地冻得僵硬起来。她紧紧地踏着面包,而面包拉着她往下沉,像一颗琥珀钮扣吸住一根稻草一样。

沼泽女人正在家里。这天魔鬼和他的老祖母来参观酒厂。老祖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她是永远不会闲着的。她出来拜访别人的时候,手头总是带着工作做;她来到这儿也是一样。她正在男人的鞋子上缝“游荡的皮”,使得他们东飘西荡,在任何地方也安居不下来。她编一些谎话,把人们所讲的一些谰言收集到一起。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损害人类。的确,这个老祖母知道怎样缝,怎样编,怎样收集!

她一看到英格儿,就戴起双层眼镜,把这个女孩仔细地看了又看:“这是一个很能干的女孩子!”她说。“我要求你把这小东西送给我,作为我来拜访的一个纪念品。她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石像立在我孙子的前房里。”

英格儿就这样被送给她了。英格儿就是这样走进*里来的。人们并不是直接落进那里去的。只要你有那个倾向,你总会间接走进那里的。

那是一个没有止境的前房。你如果向前望,你的头就会发昏;你如果向后望,你的头更会发昏。一大堆面黄肌瘦的人正在等待慈善的门向他们打开——他们要等很久!庞大的。肥胖的、蹒跚地走着的蜘蛛,在他们的脚上织出有一千年那样陈旧的蛛网。这些网像脚镣似地磨痛他们,像铜链子似地绑着他们。每个人的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情绪——一种苦痛的不安的心情。这儿有一个守财奴,他忘记了把*箱的钥匙带来,他知道钥匙插在锁里没有拿下来。要把人们在这里所体验到的形形色色的苦痛心情描写出来,的确得花很多时间。英格儿作为一尊石像站在那儿,不免也感觉到这种痛苦,因为她是紧紧地焊在这条面包上的。

“一个人如果怕弄脏脚,就会得到这个结果,”她对自己说。“你看大家在怎样死死地望着我!”是的,大家的确在望着她;他们的罪恶思想在眼睛里射出光来。他们在讲着话,但是嘴唇上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他们的样子真可怕。

“瞧着我一定很愉快!”英格儿想,“的确,我有漂亮的面孔和整齐的衣服。”于是她把眼睛掉转过去;她的脖子太硬了,掉转不动。嗨,她的衣服在沼泽女人的酒厂里弄得多脏啊,她真没有想到。她的衣服全糊满了泥;她的头发里盘着一条蛇,并且悬在她的背上。她衣服的每个褶纹里有一只癞蛤蟆在朝外面望,像一个患喘息病的狮子狗。这真是非常难看。“不过这儿一切别的东西也都可怕得很!”她自己安慰着自己。

最糟糕的是,她感到十分饥饿。她能不能弯下腰来,把她踩着的面包弄一块下来吃呢?不能,她的背是僵硬的,她整个身体像一尊石像。她只能尽量把脑袋上的眼睛向一侧膘过去,以便看到她的后面;这可难看极了。苍蝇飞过来,在她的眉间爬来爬去。她眨着眼睛,但是苍蝇并不飞开,因为飞不动;它的翅膀被拉掉了,变成了爬虫。这是一种痛苦;饥饿则是另一种痛苦。是的,最后她觉得她的内脏在吃掉自己,她的内部完全空了,可怕地空了。

“假如一直这样下去,那么我就支持不住了!”她说。

但是她得支持下去。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而且将会一直是这个样子。

这时一滴热泪落到她的头上来了,沿着她的脸和胸脯流下来,一直流到她踩着的面包上面。另一滴眼泪也流下来了。接着许多许多颗流下来了,谁在为英格儿哭呢?她不是在人世间有一个妈妈吗?母亲为儿女流的悲痛的眼泪,总会流到自己孩子身边去的;但是眼泪并不会减轻悲痛,它会燃烧起来,把悲痛扩大。再加上这无法忍受的饥饿,同时又摸不到她的脚所踩着的那条面包!最后她感觉到她身体里的一切已经把自己吃光了,她自己就好像一根又薄又空的芦苇,能够收到所有的声音,因为她能清楚地听到上面世界里的人们所谈的关于她的一切话语,而人们所谈的都很苛刻和怀有恶意。她的母亲的确为她哭得又可怜又伤心。但是她还是说:“骄傲是你掉下去的根由。英格儿,这就是你的不幸。你使你的母亲多难过啊!”

她的母亲和地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罪过,都知道她曾经踩着一条面包沉下去了,不见了,这是山坡上的一个牧童讲出来的。

“英格儿,你使你的母亲多难过啊!”母亲说。“是的,我早就想到了!”

“我只愿我没有生到这个世界上来!”英格儿想。“那么事情就会好得多了。不过现在妈妈哭又有什么用处呢?”

于是她听到曾经对她像慈爱的父母一样的主人这样说:“她是一个有罪过的孩子!”他们说,“她不珍爱*的礼物,把它们踩在脚下,她是不容易走进宽恕的门的。”

“他们要是早点惩罚我倒好了,”英格儿想。“把我脑子里的那些性思想赶出去——假如我有的话。”

她听到人们怎样为她编了一支完整的歌:“一个怕弄脏鞋子的傲慢姑娘。”这支歌全国的人都在唱。

“为了这件事我得听多少人唱啊!为了这件事我得忍受多少痛苦啊!”英格儿想。“别的人也应该为他们自己的罪过而得到惩罚呀。是的,应该惩罚的人多着呢。啊,我是多么痛苦啊!”

她的内心比她的身体变得更僵硬。

“在这里,跟这些东西在一起,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变好的!而我也不希望变好!看吧,他们是怎样在瞪着我啊!”

现在她的心对一切的人都感到愤怒和憎恨。

“现在他们总算有些闲话可以聊了!啊,我是多么痛苦啊!”

于是她听到人们把她的故事讲给孩子们听,那些小家伙把她叫做不信神的英格儿——“她是多么可增啊!”他们说,“多么坏,应该重重地受到惩罚!”

连孩子们也严厉地指责她。

不过有一天,当悲哀和饥饿正在咬噬着她空洞的身躯的时候,当她听到她的名字和故事被讲给一个天真的小孩听的时候,她发现这个小女孩为了这个骄傲和虚荣的英格儿的故事而流出眼泪来。

“难道她再也不能回到这地面上来吗?”小女孩问。回答是:“她永远也不能回来了。”

“不过假如她请求赦罪,答应永远不再像那个样子呢!”

“但是她不会请求赦罪的,”回答说。

“如果她会的话,我将是多么高兴啊,”小女孩说。她是非常难过的。“只要她能够回到地上来,我愿献出我所有的玩具。可怜的英格儿——这真可怕!”

这些话透进英格儿的心里去,似乎对她起了好的作用。这算是第一次有人说出“可怜的英格儿!”这几个字,而一点也没有强调她的罪过。现在居然有一个天真的孩子在为她哭,为她祈祷。这使得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自己也想哭一场,但是她哭不出来——这本身就是一种痛苦。

地上的岁月一年一年地过去了,而下边的世界却一点也没有改变。她不再听到上面的人谈起她的事情了。人们不大谈到她。最后有一天她听到一声叹息:“英格儿!英格儿!你使我多伤心啊2我早就想到了!”这是她将死的母亲的叹息声。

她可以偶尔听到,她以前的老主人提起了她的名字。女主人说的话是最和善的。她说:“英格儿,难道我再也看不到你么?人们不知道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过英格儿知道得很清楚,好心的女主人决没有办法到她这儿来的。

时间慢慢地过去——漫长和苦痛的时间。

英格儿又听到别人提起她的名字,并且看到头上好像有两颗明亮的星星在照耀着。这是地上闭着的两颗温柔的眼睛。自从那个小女孩伤心地哭着“可怜的英格儿”的时候起,已经有许多年过去了。小女孩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老太婆,快要被*召回去了。在弥留之际正当她一生的事情都在眼前出现的时候,这位老太婆记起,当她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她曾经听到英格儿的遭遇,并且为她痛哭过。那个时刻,那个情景,都在这位老太婆最后的一分钟里出现了。她差不多大声地叫起来:“*啊,我不知道我是否也像英格儿一样,常常无心地踩着您赐给我的礼物,我不知道我心里是否也充满了傲慢的思想,但是您在慈悲之中并没有让我坠下去。却把我托了起来!请您不要在我最后的一瞬间离开我!”

这个老太婆的眼睛合起来了,但她的灵魂的眼睛却是对着一切隐藏着的东西张开着的。英格儿在她最后的思想中生动地出现,她现在看到了她,看到她沉得多么深。这景象使这个虔诚的女人流出泪来。她像一个小孩子似地在天国里站着,为可怜的英格儿流泪。她的眼泪和祈祷,在这个受苦的、被囚禁的、无望的女子周围的暗空中,听起来像一个回声。这种来自上面的、不曾想到过的爱,把她征服了,因为有一个安琪儿在为她流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赐给她呢?这个苦难中的灵魂似乎回忆起了她在地上所做的每件事情;她哭得全身抽动起来,英格儿从来没有这样哭过。她对于自己感到非常悲哀。她觉得宽恕的门永远不会为她打开。当她在悔恨中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马上一线光明就向地下的深渊射来。它的力量比那融掉孩子们在花园里所做的雪人的太阳光还强,它比落在孩子们的热嘴唇上的雪花融化成水滴的速度还要快。于是僵化了的英格儿就变成了一阵烟雾;于是一只小鸟,以闪电的速度,飞到人世间去。不过这只鸟儿对于周围的一切感到非常羞怯,它对自己感到惭愧,害怕遇见任何生物,它飞进一个倒塌的墙上的黑洞里去躲藏起来。它在里面缩作一团,全身发抖,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这是因为它没有声音。它在那里藏了很久以后才能安静地看出和辨别出周围的美丽景物。的确,周围是很美的:空气是新鲜和温和的;月亮照得那么明朗;树和灌木发出清香。它栖身的那个地方是那么舒适;它的羽衣是那么净洁。啊,天地万物都表示出美和爱!这只鸟儿想把在它心里激动着的思想全都唱出来,但是它没有这种力量。它真希望能像春天的杜鹃和夜莺那样唱一阵歌呢。我们的*,他能听出蠕虫无声的颂歌,也能听出这鸟儿胸中颤动着的赞美曲,正如他能听出大卫心里还没有形成歌词的圣诗一样①。

这些无声的歌,在鸟儿的心中波动了好几个星期。只要好的行为一开始,这些歌马上就要飞翔出来,而现在也应该有一件好的行为了。

最后,神圣的圣诞节到来了。一个农人在一口古井旁竖起一根竿子,上面绑了些麦穗,好叫天上的鸟儿也过一个愉快的圣诞节,在我们救主的这个节日里能满意地吃一餐。

圣诞节的早晨,太阳升起来了,照在麦穗上面。所有歌唱着的小鸟绕着竿子飞。这时那个墙洞里也发出“叽叽”的声音。那动荡着的思想现在变成了歌。那柔弱的叽叽声现在成了一首完整的欢乐颂。要做出一件好的行为——这思想已经活跃起来了。这只鸟儿从它藏身处飞出来。天国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只什么鸟儿。

这是一个严峻的冬天。水池里都结满了冰。田野里的动物和高空中的鸟儿都因为没有食物而感到苦恼。这只小鸟儿飞到公路上去;它在雪橇的辙印里找到一些麦粒,在停留站里找到一些面包屑。在它找到的这些东西中,它自己只吃很少的一部分,却把大部分用来请许多别的饥饿的鸟儿来共享。它飞到城里去,在四处寻找。当它看到窗台上有许多慈善的手为鸟儿撒了一些面包屑时,它自己只吃一丁点,而把其余的都送给别的鸟儿。

在这整个冬天,这只鸟儿收集得来和送给别的鸟儿的面包屑,已经比得上英格儿为了怕弄脏鞋子而踩着的那条面包。当它找到了最后一块面包屑,把它献出来的时候,它的灰色的翅膀就变成了白色的,并且伸展开来。

“请看那一只海燕,它在横渡大海,”孩子们看到这只白鸟的时候说。它一会儿向海面低飞,一会儿向明朗的太阳光上升。它发出闪光。谁也不知道它飞向什么地方去了;有的人说,它直接飞向了太阳。

①据传说,《*·*全书》里的《诗篇》和《雅歌》等卷主要是以色列王大卫和所罗门所作。

The Girl Who Trod on the Loaf

THERE was once a girl who trod on a loaf to avoid soiling her shoes, and the misfortunes that happened to her in consequence are well known. Her name was Inge; she was a poor child, but proud and presuming, and with a bad and cruel disposition. When quite a little child she would delight in catching flies, and tearing off their wings, so as to make creeping things of them. When older, she would take cockchafers and beetles, and stick pins through them. Then she pushed a green leaf, or a little scrap of paper towards their feet, and when the poor creatures would seize it and hold it fast, and turn over and over in their struggles to get free from the pin, she would say, “The cockchafer is reading; see how he turns over the leaf.” She grew worse instead of better with years, and, unfortunately, she was pretty, which caused her to be excused, when she should have been sharply reproved.

拓展阅读

1、最后的一天在线听

我们一的日子最神圣的一天,是我们死去的那一天。这是最后的一天——神圣的、伟大的、转变的一天。你对于我们在世上的这个严肃、肯定和最后的一刻,认真地考虑过没有?

从前有一个人,他是一个所谓严格的信;*的,对他说来简直就是法律;他是热忱的*的一个热忱的仆人。死神现在就站在他的旁边;死神有一个庄严和神圣的孔。

“现在时间到了,请你跟我来吧!”死神说,同时用冰冷的手指把他的脚摸了一下。他的脚马上就变得冰冷。死神把他的前额摸了一下,接把他的心也摸了一下。他的心爆炸了,于是灵魂就跟死神飞了。

不过在几秒钟以前,当死亡从脚一直扩张到前额和心里去的时候,这个快死的人一所经历和做过的情,就像巨大沉重的浪花一样,向他身上涌来。

这样,一个人在片刻就可以看到无底的深渊,在转念间就会认出茫茫的大道。这样,一个人在一瞬间就可以全地看到无数星星,辨别出太空的各种球体和大千世界。

在这样的一个时刻,罪孽深重的人就害怕得发抖。他一点倚靠也没有,好像他在无边的空虚下沉似的!但是虔诚的人把头靠在*的身上,像一个子似地信赖*:“完全遵从您的意志!”

但是这个死者却没有子的心情;他觉得他是一个大人。他不像罪人那样颤抖,他知道他是一个真正有信心的人。

他严格地遵守了*的一切规条;他知道有无数万的人要一同向灭亡。他知道他可以用剑和火把他们的躯壳毁掉,因为他们的灵魂已经灭亡,而且会永远灭亡!他现在是要向天国:天为他打开了慈悲的大门,而且要对他表示慈悲。

他的灵魂跟死神的琪儿一道飞,但是他仍向睡榻望了一眼。睡榻上躺一具裹白尸衣的躯壳,躯壳身上仍然印他的“我”。接他们继续向前飞。他们好像在一个华贵的客厅里飞,又好像在一个森林里飞。大自然好像古老的法国花园那样,经过了一番修剪、扩张、捆扎、分行和艺术的加工;这儿正举行一个化装跳舞会。

“这就是人!”死神说。

所有的人物都或多或少地化了装。一切最高贵和有权势的人物并不全都是穿天鹅绒的衣服和戴金制的饰品,所以卑微和藐小的人也并不是全都披褴褛的外套。这是一个稀有的跳舞会。使人特别奇怪的是,大家在自己的衣服下都藏某种秘密的东西,不愿意让别人发现。这个人撕那个人的衣服,希望这些秘密能被揭露。于是人们看见有一个兽头露出来了。在这个人的眼,它是一个冷笑的人猿;在另一个人的眼,它是一个丑陋的山羊,一条粘糊糊的蛇或者一条呆板的鱼。

这就是寄在我们大家身上的一个动物。它长在人的身体里,它跳,它要跑出来。每个人都用衣服把它紧紧地盖住,但是别的人却把衣服撕开,喊:“看呀!看呀!这就是他!这就是他!”这个人把那个人的丑态都揭露出来。

“我的身体里有一个什么动物呢?”飞行的灵魂说。死神指立在他们前一个高大的人物。这人的头上罩各种各色的荣光,但是他的心里却藏一双动物的脚——一双孔雀的脚。他的荣光不过是这鸟儿的彩色的尾巴罢了。

他们继续向前飞。巨鸟在树枝上发出丑恶的哀号。它们用清晰的人声尖叫:“你,死神的陪行者,你记得我吗?”现在对他叫喊的就是他前的那些罪恶的思想和欲望:“你记得我吗?”

灵魂颤抖了一会儿,因为他熟识这种声音,这些罪恶的思想和欲望——它们现在都一起到来,作为见证。

“在我们的肉体和天性里是不会有什么好的东西存在的①!”灵魂说,“不过在我说来,我的思想还没有变成行动;世人还没有看到我的罪恶的果实!”他加快速度向前飞,他要逃避这种难听的叫声,可是一只庞大的黑鸟在他的上空盘旋,而且在不停地叫喊,好像它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能听到它的声音似的。他像一只被追赶的鹿似的向前跳。他每跳一步就撞尖锐的燧石。燧石划开他的脚使他感到痛楚。

“这些尖锐的石头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它们像枯叶似的,遍地都是!”

“这就是你讲的那些不小心的语。这些伤害了你的邻人的心,比这些石头伤害了你的脚还要厉害!”

“这点我倒没有想到过!”灵魂说。

“你们不要论断人,免得你们被论断②!”空的一个声音说。

“我们都犯过罪!”灵魂说,同时直起腰来,“我一直遵守教条和福音;我的能力所能做到的情我都做了;我跟别人不一样。”

这时他们来到了天国的门口。守门的琪儿问:

“你是谁?把你的信心告诉我,把你所做过的情指给我看!”

“我严格地遵守了一切戒条。我在世人的前尽量地表示了谦虚。我憎恨罪恶的情和罪恶的人,我跟这些和人*——这些一起向永恒的毁灭的人。假如我有力量的,我将用火和刀来继续与这些和人*!”

“那么你是*的一个信吧③?”琪儿说。

“我,我决不是!”

“*说,凡动刀的,必死在刀下④!你没有这样的信心。也许你是一个犹太教吧。犹太教跟摩西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⑤犹太教的唯一无二的*就是他们自己民族的*。”

“我是一个!”

“这一点我在你的信心和行动看不出来。的教义是:和睦、博爱和慈悲!”

“慈悲!”无垠的太空发出这样一个声音,同时天国的门也开了。灵魂向一起荣光飞去。

不过这是一起非常强烈和锐利的光芒,灵魂好像在一把抽出的刀子前一样,不得不向后退。这时空飘出一阵柔和和感动人的音乐——人间的语言没有办法把它描写出来。灵魂颤抖起来,他垂下头,越垂越低。天上的光芒射进他的身体里去。这时他感觉到、也理解到他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的东西:他的骄傲、残酷和罪过的重负——他现在都清清楚地看见了。

“假如说:我在这世界上做了什么好,那是因为我非这样做不可。至于坏——那完全是我自己的主意!”

灵魂被这种天上的光芒照得睁不开眼睛。他一点力量也没有,他坠落下来。他觉得他似乎坠得很深,缩成一团。他太沉重了,还没有达到进入天国的程度。他一想起严峻和公正的*,他就连“慈悲”这个词也不敢喊出来了。

但是“慈悲”——他不敢盼望的“慈慈”——却到来了。

无垠的太空处处都是*的天国,*的爱充满了灵魂的全身。

“人的灵魂啊,你永远是神圣、幸福、善良和不灭的!”这是一个洪亮的歌声。

所有的人,我们所有的人,在我们一最后的一天,也会像这个灵魂一样,在天国的光芒和荣耀前缩回来,垂下我们的头,卑微地向下坠落。但是*的爱和仁慈把我们托起来,使我们在新的路线上飞翔,使我们更纯洁、高尚和善良;我们一步一步地接近荣光,在*的支持下,进永恒的光明去。

2、一不说的书

在公路旁的一个树林里,有一个孤独的农庄。人们沿公路可以一直进这农家的大院子里去。太阳在这儿照;所有的窗子都是开的。房子里是一起忙碌的声音;但在院子里,在一个开满了花的紫丁香组成的凉亭下,停一口敞的棺材。一个*已经躺在里,这天上午就要入葬。棺材旁没有守任何一个悼念死者的人;没有任何人对他流一滴眼泪。他的孔是用一块白布盖的,他的头底下垫一大厚书。书页是由一整张灰纸叠成的;每一页上夹一朵被忘记了的萎谢了的花。这是一完整的植物标,在许多不同的地方搜集得来的。它要陪死者一起被埋葬掉,因为这是他的遗嘱。每朵花都联系到他命的一章。

“死者是谁呢?”我们问。回答是:“他是乌卜萨拉的一个老学(注:乌卜萨拉是瑞典一个古老的大学。这儿常常有些学,到老还没有毕业。)。人们说:他曾经是一个活泼的年轻人;他懂得古代的学,他会唱歌,他甚至还写诗。但是由于他曾经遭遇到某种,他把他的思想和他的命沉浸在烧酒里。当他的健康最后也毁在酒里的时候,他就搬到这个乡下来。别人供给他膳宿。只要阴郁的情绪不来袭击他的时候,他是纯洁得像一个子,因为这时他就变得非常活泼,在森林里跑来跑去,像一只被追逐的雄鹿。不过,只要我们把他喊回家来,让他看看这装满了干植物的书,他就能坐一整天,一会儿看看这种植物,一会儿看看那种植物。有时他的眼泪就沿他的脸滚下来:只有*知道他在想什么东西!但是他要求把这书装进他的棺材里去。因此现在它就躺在那里。不一会儿棺材盖子就会钉上,那么他将在坟墓里得到他的息。”

他的布揭开了。*的上露出一种和平的表情。一丝太阳光射在它上。一只燕子像箭似地飞进凉亭里来,很快地掉转身,在*的头上喃喃地叫了几声。

我们都知道,假如我们把我们年轻时代的旧信拿出来读读,我们会产一种多么奇怪的感觉啊!整个的一和这的希望和哀愁都会浮现出来。我们在那时来往很亲密的一些人,现在该是有多少已经死去了啊!然而他们还是活的,只不过我们长久没有想到他们罢了。那时我们以为永远会跟他们亲密地活在一起,会跟他们一起共甘苦。

这书里有一起萎枯了的栎树叶子。它使这书的主人记起一个老朋友——一个老同学,一个终身的友伴。他在一个绿树林里把这片叶子插在学帽上,从那时其他们结为“终身的”朋友。现在他住在什么地方呢?这片叶子被保存了下来,但是友情已经忘记了!

这儿有一棵异国的、在温室里培养出来的植物;对于北国的花园说来,它是太娇嫩了;它的叶子似乎还保留它的香气。这是一位贵族花园里的小姐把它摘下来送给他的。

这儿有一朵睡莲。它是他亲手摘下来的,并且用他的咸眼泪把它润湿过——这朵在甜水里长的睡莲。

这儿有一根荨麻——它的叶子说明什么呢?当他把它采下来和把它保存下来的时候,他心在想些什么呢?

这儿有一朵幽居在森林里的铃兰花;这儿有一朵从酒店的花盆里摘下来的金银花;这儿有一起尖尖的草叶!

开满了花的紫丁香在死者的头上轻轻垂下它新鲜的、芬芳的花簇。燕子又飞过去了。“唧唧!唧唧!”这时人们拿钉子和锤子来了。棺材盖在死者身上盖下了——他的头在这不说的书上息。埋葬了——遗忘了!(1851年)

这是一首散诗,收进于1851年出的游记《在瑞典》一书,为该书的18章。这“不说的书”实际上说了许多——说明了一个“老学”的一:“假如我们把我们年轻时代的旧信拿出来读读,我们会产一种多么奇怪的感觉啊!整个的一和这的希望和哀愁都会浮现出来。”正因为那个“老学”就要把保留他“一的希望和哀愁”的那书装进他的棺材里去……那么他将在坟墓里得到他的息。

3、一星期的日子

忽然有一天,一星期的七个日子个个想停止工作,集到一起,开一个联欢会。不过每一个日子都是很忙的;一年到头,他们腾不出一点时间来。他们必须有一整天的闲空才成,而这只能每隔四年才碰到一次。这样的一天是放在二月里,为的是要使年月的计算不至于混乱起来(注:二月每隔四年有一个闰日,使二月多出一天。

因此他们就决定在这个闰月里开他们的联欢会。二月也是一个狂欢节的月份,他将要依照自己的口味和个性,穿狂欢节的衣服来参加。他们将要大吃大喝一番,发表些演说,同时相互以友爱的精神毫无顾虑地说些愉快和不愉快的语。古代的战士们,在吃饭的时候,常常把啃光了的骨头彼此朝头上扔。不过一星期的这几个日子却只是痛快地开一通玩笑和说说风趣——当然以合乎狂欢节日的天真玩笑的精神为原则。

闰日到来了,于是他们就开会。

星期日是这几天的首领。他穿一件黑丝绒做的外套。虔诚的人可能以为他是穿牧师的衣服,要到教堂去做礼拜呢。

不过世的人都知道,他穿的是化装跳舞服,而且他打算要去狂欢一阵。他的扣子洞上插的那朵鲜红的荷兰石竹花,是戏院的那盏小红灯——它说:“票已卖完,请各位自己另去找消遣吧!”

来的是星期一。他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跟星期日有亲族关系;他特别喜欢寻开心。他说他是近卫队换班的时候离开工厂的(注:这是指看守皇宫的卫队,每次换班的时候有一套仪式,并且奏音乐。

“我必须出来听听奥芬巴赫(注:奥芬巴赫(JacquesOeeenbach,1819—1880)是德国的一个大音乐家和作曲家,后来入法国籍,成为“法兰西喜剧剧团”的音乐指挥。)的音乐。它对于我的头脑和心灵并不发什么影响,但是却使我腿上的肌肉发痒。我不得不跳跳舞,喝点酒,在头上挨几拳,然后在二天开始工作。我是一个星期的开始!”

星期二是杜尔的日子(注:杜尔(Tyr)是北欧神的战神和天神。星期二(Tirsday)在丹麦叫做“杜尔的日子”——Tirs—day。)——是力量的日子。

“是的,这一天就是我!”星期二说。“我开始工作。我把麦尔库尔的翅膀系在商人的鞋上(注:麦尔库尔(Merkur)是罗马神科学和商业之神,他身上长有一双翅膀。),到工厂去看看轮子是不是上好了油,在转动。我认为裁缝应该坐在案板旁边,铺路工人应该在街上。每个人应该做自己应做的工作,我关心大家的情,因为我穿一套警察的制服,把我自己叫做巡警日。如果你觉得我这说得不好听,那么请你去找一个会说得更好听的人吧!”

“现在我来了!”星期三说。“我站在一星期的间。德国人把我叫做星起先(注:多尔(Thor)是北欧神的雷神。星期四在法里是Jeudi,即“叔乌之日”的意思。叔乌(Jove)是罗马神的天神和雷神丘必特的别名。德是Mittwoch,即在一星其的意思。)。我在店铺里像一个店员;我是一星期所有了不起的日子的一朵花。如果我们在一起开步,那么我前有三天,后也有三天,好像他们就是我的仪仗队似的。我不得不认为我是一星其最了不起的一天!”

星期四到来了;他穿一身铜匠的工作服,同时带一把榔头和铜壶——这是他贵族出身的标记。

“我的出身最高贵!”他说,“我既是*,同时又很神圣。我的名字在北国是源出于多尔;在南方是源出于丘必特(注:“星期四”在丹麦、挪威和瑞典里是Torsday,即“多尔之日”的意思。)。他们都会打雷和闪电,这个家族现在仍然还保留这套领。”

于是他敲敲铜壶,表示他出身的高贵。

星期五来了,穿得像一个年轻的姑娘。她把自己叫做佛列娅;有时为了换换口味,也叫维纳斯——这要看她所在的那个国家的语言而定(注:星期五(Ereday)是从北欧神爱情之神——同时也是一个最美丽的神——佛列*?(Ereia)的名字转化出来的。因此星期五在北欧是一星其最幸运的一个日子。在罗马神爱情之神是维纳斯,因此星期五也跟“维纳斯”有字源的联系。)。她说她平时是一个心脾气和的人,不过她今天却有点放肆,因为这是一个闰日——这一天给妇带来自由,因为依照习惯,她在这天可以向人求婚,而不必等人向她求婚(注:这儿作者在弄字游戏。星期五(Ereday)的Ere跟另一个字的Eri的发音相似。Eri在丹麦当名词用是“自由”的意思,当动词用是“求婚”的意思。

星期六带一把扫帚和洗刷的用具,作为一位老管家娘娘出现了。她最心爱的一碗菜是啤酒和片做的汤。不过在这个节日里她不要求把汤放在桌子上让大家吃。她只是自己要吃它,而她也就得到它。

一星期的日子就这样在餐桌上坐下来了。

他们七个人就是这个样子,人们可以把他们制成连环画,作为家庭里的一种消遣。在画人们尽可以使他们显得滑稽。我们在这儿只不过把他们拉出来,当做对二月开的一个玩笑,因为只有这个月才多出一天。(1869年)

这篇散,首先发表在1869年哥哈根出的《纪念品》上——这是一个年历的名称。是根据该年历的出者多及尔的要求而写此的。“我根据要求匆匆忙忙地写成这篇有关一星期几个日子的。”但是他写得极有风趣。

4、梦神的

世界上没有谁能像奥列·路却埃那样,会讲那么多的——他才会讲呢!

①他是丹麦小子的一个好朋友。谁都认识他。在丹麦他叫奥列·路却埃(OleLukCie),“奥列”是丹麦极普通的人名,“路却埃”是丹麦里Lukke和Cie两个字的简写,意思是“闭起眼睛”。

天黑了以后,当子们还乖乖地坐在桌子旁边或坐在凳子上的时候,奥列·路却埃就来了。他轻轻地上楼梯,因为他是穿袜子路的;他不声不响地把门推开,于是“嘘!”

他在子的眼睛里喷了一点甜蜜的牛奶——只是一点儿,一丁点儿,但已足够使他们张不开眼睛。这样他们就看不见他了。他在他们背后偷偷地,轻柔地吹他们的脖子,于是他们的脑袋便感到昏沉。啊,是的!但这并不会伤害他们,因为奥列·路却埃是非常心疼小子的。他只是要求他们放静些,而这只有等他们被送**以后才能做到:他必须等他们静下来以后才能对他们讲

子们睡了以后,奥列·路却埃就在床边坐上来。他穿的衣服是很漂亮的:他的上衣是绸子做的,不过什么颜色却很难讲,因为它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发绿,一会儿发蓝——完全看他怎样转动而定。他的每条胳膊下一把伞。一把伞上绘图画;他就把这把伞在好子上撑开,使他们一整夜都能梦得见美丽的。可是另外一把伞上什么也没有画:他把这把伞在那些顽皮的子上张开,于是这些子就睡得非常糊涂,当他们在早晨醒来的时候,觉得什么梦也没有做过。

现在让我们来听听,奥列·路却埃怎样在整个星期每天晚上来看一个名叫哈尔马的子,对他讲了一些什么

那一共有七个,因为每个星期有七天。

星期一

“听吧,”奥列·路却埃在晚上把哈尔马送**以后说;

现在我要装饰一番。”于是花盆里的花儿都变成了大树,长树枝在屋子的天花板下沿墙伸展开来,使得整个屋子看起

来像一个美丽的花亭。这些树枝上都开满了花,每朵花比玫瑰还要美丽,而且发出那么甜的香气,叫人简直想尝尝它。——它比果子酱还要甜。水果射出金子般的光;甜张开了口,露出里的葡萄干。这一切是说不出地美。不过在此同时,在哈尔马放课的桌子抽屉内,有一阵可怕的哭声发出来了。

“这是什么呢?”奥列·路却埃说。他到桌子那儿去,把抽屉拉开。原来是写字的石板在痛苦地抽筋,因为一个错误的数字跑进总和里去,几乎要把它打散了。写石板用的那支粉笔在系住它的那根线上跳跳蹦蹦,像一只小狗。它很想帮助总和,但是没有办法下手——接哈尔马的练习簿里又发出一阵哀叫声——这听起来真叫人难过。每一页上的大楷字母一个接一个地排成直行,每个字旁边有一个小楷宇,也成为整齐的直行。这就是练字的范。在这些字母旁边还有一些字母。它们以为它们跟前的字母一样好看。这就是哈尔马所练的字,不过它们东倒西歪,越出了它们应该看齐的线条。

“你们要知道,你们应该这样站,”练习范说。“请看——像这样略为斜一点,轻松地一转!”

“啊,我们倒愿意这样做呢,”哈尔马写的字母说,“不过我们做不到呀;我们的身体不太好。”

“那么你们得吃点药才成,”奥列·路却埃说。

“哦,那可不行,”它们叫起来,马上直直地站起来,叫人看到非常舒服。

“是的,现在我们不能讲什么了,”奥列·路却埃说。

“我现在得叫它们操练一下。一,二!一,二!”他这样操练字母。它们站,非常整齐,非常健康,跟任何范一样。

不过当奥列·路却埃了、早晨哈尔马起来看看它们的时候,它们仍然是像以前那样,显得愁眉苦脸。

星期二

当哈尔马上**以后,奥列·路却埃就在房里所有的家具上把那富有魔力的奶轻轻地喷了一口。于是每一件家具就开始谈论起自己来,只有那只痰盂独自个儿站一声不响。它有点儿恼,觉得大家都很虚荣,只顾谈论自己,思想自己,一点也不考虑到谦虚地站在墙角边、让大家在自己身上吐痰的它。

衣柜顶上挂一张大幅图画,它嵌在镀金的框架里。这是一幅风景画。人们在里可以看到一株很高的古树,草丛的花朵,一个大湖和跟它联的一条河,那条河环绕火树林,流过许多宫殿,一直流向大洋。

奥列·路却埃在这画上喷了一口富有魔力的奶,于是画里的鸟雀便开始唱起歌来,树枝开始摇动起来,云块也在飞行——人人可以看到云的影子在这片风景上掠过。

现在奥列·路却埃把小小的哈尔马抱到框架上去,而哈尔马则把自己的脚**画里去——一直伸到那些长得很高的草里去。于是他就站在那儿。太阳穿过树枝照到他身上。他跑到湖旁边去,坐上一只停在那儿的小船。这条小船涂上了红白两种颜色,它的帆发出银色的光。六只头上戴金冠、额上戴有一颗光耀的蓝星的天鹅,拖这条船漂过这青翠的森林——这里的树儿讲出一些关于强盗和巫婆的,花儿讲出一些关于美丽的小山精水怪的,讲些蝴蝶所告诉过它们的

许多美丽的、鳞片像金银一样的鱼儿,在船后。有时它们跳跃一下,在水里弄出一阵“扑通”的响声。许多蓝色的、红色的、大大小小的鸟儿,排成长长的两行在船后飞。蚊蚋在跳舞,小金虫在说:“唧!唧!”它们都要跟哈尔马来,而且每一位都能讲一个

这才算得是一次航行呢!森林有时显得又深又黑,有时又显得像一个充满了太阳光和花朵的、极端美丽的花园,还有雄伟的、用玻璃砖和大理石砌成的宫殿。阳台上立好几位公主。她们都是哈尔马所熟悉的一些小——因为他跟她们在一起玩耍过。她们伸出手来,每只手托一般卖糕饼的人所能卖出的最美丽的糖猪。哈尔马在每一只糖猪旁边经过的时候,就顺手去拿,不过公主们握得那么紧,结果每人只得到一半——公主得到一小半,哈尔马得到一大半。每个宫殿旁边都有一些小小的王子在站岗。他们背金刀,向他撒下许多葡萄干和锡兵。他们真不愧称为王子!

哈尔马张帆航行,有时通过森林,有时通过大厅,有时直接通过一个城市的心。他来到了他保姆所住的那个城市。当他还是一个小宝宝的时候,这位保姆常常把他抱在怀里。她一直是非常爱护他的。她对他点头,对他招手,同时念她自己为哈尔马编的那首诗:

亲爱的哈尔马,我对你多么想念,

你小的时候,我多么喜欢吻你,

吻你的前额、小嘴和那么鲜红的脸——

我的宝贝,我是多么地想念你!

我听你喃喃地学最初的语,

可是我不得不对你说一声再见。

愿*在世界上给你无限的幸福,

你——天上降下的一个小*。

所有的鸟儿也一同唱起来,花儿在梗子上也跳起舞来,许多老树也点起头来,正好像奥列·路却埃是在对它们讲一样。

星期三

嗨!外的雨下得多么大啊!哈尔马在梦都可以听到雨声。当奥列·路却埃把窗子推开的时候,水简直就流到窗槛上来了。外成了一个湖,但是居然还有一条漂亮的船停在屋子旁边哩。

“小小的哈尔马,假如你跟我一块儿航行的,”奥列·路却埃说,“你今晚就可以开到外国去,明天早晨再回到这儿来。”

于是哈尔马就穿上他星期日穿的漂亮衣服,踏上这条美丽的船。天气立刻就晴朗起来了。他们驶过好几条街道,绕过教堂。现在在他们前展开一片*大海。他们航行了很久,最后陆地就完全看不见了。他们看到了一群鹳鸟。这些鸟儿也是从它们的家里飞出来的,飞到温暖的国度里去。它们排成一行,一个接一个地飞,而且已经飞得很远——很远!它们之有一只已经飞得很倦了,它的翅膀几乎不能再托住它向前飞。它是这群鸟最后的一只。不久它就远远地落在后。最后它张翅膀慢慢地坠下来了。虽然它仍旧拍了两下翅膀,但是一点用也没有。它的脚触到了帆索,于是它就从帆上滑下来。砰!它落到甲板上来了。

船上的侍役把它捉住,放进鸡屋里的鸡、鸭和吐绶鸡群去。这只可怜的鹳鸟在它们间真是垂头丧气极了。

“你们看看这个家伙吧!”母鸡婆们齐声说。

于是那只雄吐绶鸡就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架子,问鹳鸟是什么人。鸭子们后退了几步,彼此推:“叫呀!叫呀!”

鹳鸟告诉它们一些关于炎热的非洲、金字塔和在沙漠上像野马一样跑的鸵鸟的。不过鸭子们完全不懂得它所讲的这些东西,所以它们又彼此推了几下!

“我们有一致的意见,那就是它是一个傻瓜!”

“是的,它的确是很傻,”雄吐绶鸡说,咯咯地叫起来。

于是鹳鸟就一声不响,思念它的非洲。

“你的那双腿瘦长得可爱,”雄吐绶鸡说,“请问你,它们值多少钱一亚伦①?”

①亚伦(Alen)是丹麦量长度的单位,等于0.627米。

“嘎!嘎!嘎!”所有的鸭子都讥笑起来。不过鹳鸟装做没有听见。

“你也可以一起来笑一阵子呀,”雄吐绶鸡对它说,“因为这说得很有风趣。难道你觉得这说得太*了不成?嗨!嗨!

它并不是一个什么博学多才的人!我们还是自己来说笑一番吧。”

于是它们都咕咕地叫起来,鸭子也嘎嘎地闹起来,“呱!

咕!呱!咕!”它们自己以为幽默得很,简直不成样子。

可是哈尔马到鸡屋那儿去,把鸡屋的后门打开,向鹳鸟喊了一声。鹳鸟跳出来,朝他跳到甲板上来。现在它算是得休息了。它似乎在向哈尔马点头,表示谢意。于是它展开双翼,向温暖的国度飞去。不过母鸡婆都在咕咕地叫,鸭子在嘎嘎地闹,同时雄吐绶鸡的脸涨得通红。

“明天我将把你们拿来烧汤吃。”哈尔马说。于是他就醒了,发现仍然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奥列·路却埃这晚为他布置的航行真是奇妙。

星期四

“我告诉你,”奥列·路却埃说,“你决不要害怕。我现在给你一个小耗子看。”于是他向他伸出手来,手掌上托一个轻巧的、可爱的动物。“它来请你去参加一个婚礼。有两个小耗子今晚要结为夫妇。它们住在**妈的食物储藏室的地下:那应该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住所啦!”

“不过我怎样能够钻进地下的那个小耗子洞里去呢?”哈尔马问。

“我来想办法,”奥列·路却埃说,“我可以使你变小呀。”

于是他在哈尔马身上喷了一口富有魔力的奶。这子马上就一点一点地缩小,最后变得不过只有指头那么大了。

“现在你可以把锡兵的制服借来穿穿:我想它很合你的身材。一个人在社交的场合,穿起一身制服是再漂亮也不过的。”

“是的,一点也不错。”哈尔马说。

不一会儿他穿得像一个很潇洒的兵士。

“劳驾你坐在**妈的顶针上,”小耗子说,“让我可以荣幸地拉。”

“我的天啦!想不到要这样麻烦小姐!”哈尔马说。这么,他们就去参加小耗子的婚礼了。

他们先来到地下的一条长长的通道里。这条通道的高度,恰好可以让他们拉顶针直穿过去。这整条路是用引火柴照的。

“你闻闻!这儿的味道有多美!”耗子一边拉,一边说。

“这整条路全用腊肉皮擦过一次。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这更好!”

现在他们来到了举行婚礼的大厅。所有的耗子太太们都站在右手边,她们互相私语和憨笑,好像在逗玩儿似的。所有的耗子先们都立在左手边,他们在用前掌摸自己的胡子。于是,在屋子的*,新郎和新娘出现了。他们站在一个啃空了的乳饼的圆壳上。他们在所有的客人前互相吻得不可开交——当然喽,他们是订过婚的,马上就要举行结婚礼了。

客人们川流不息地涌进来。耗子们几乎能把对方死。这幸福的一对站在门*,弄得人们既不能进来,也不能出去。

像那条通道一样,这屋子也是用腊肉皮擦得亮亮的,而这点腊肉皮也就是他们所吃的酒菜了。不过主人还是用盘子托出一粒豌豆作为点心。这家里的一位小耗子在它上啃出了这对新婚夫妇的名字——也可以说是他们的一个字母吧。这倒是一件很新奇的花样哩。

所有来参加的耗子都认为这婚礼是很漂亮的,而且招待也非常令人满意。

哈尔马又坐顶针回到家里来;他算是参加了一个高等的社交场合,不过他得把自己缩做一团,变得渺小,同时还要穿上一件锡兵的制服。

星期五

“你决不会相信,有多少成年人希望跟我在一道啊!”奥列·路却埃说,“尤其是那些做过坏的人。他们常常对我说:‘小小的奥列啊,我们合不上眼睛,我们整夜躺在床上,望自己那些恶劣的行为——这些行为像丑恶的小鬼一样,坐在我们的床沿上,在我们身上浇沸水。请你过来把他们赶,好叫我们好好地睡一觉吧!’于是他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很愿意给你酬劳。晚吧,奥列。钱就在窗槛上。’不过,我并不是为了钱而做的呀。”奥列·路却埃说。

“我们今晚将做些什么呢?”哈尔马问。

对,我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兴趣再去参加一个婚礼。这个婚礼跟昨天的不同。*妹的那个大玩偶——他的样子像一个*,名字叫做赫尔曼——将要和一个叫贝尔达的玩偶结婚。此外,今天还是这玩偶的日,因此他们收到很多的礼品。”

“是的,我知道这。”哈尔马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这些玩偶想要有新衣服穿,我的妹妹就让他们来一个日庆祝会,或举行一次婚礼。这类的儿已经发过一百次了!”

“是的,不过今夜举行的是一百零一次的婚礼呀。当这一百零一次过去以后,一切就会完了。正因为这样,所以这次婚礼将会是非常华丽。你再去看一次吧!”

哈尔马朝桌子看了一眼。那上有一座纸做的房子,窗子里有亮光;外的锡兵全在敬礼。新郎和新娘坐在地上,靠桌子的腿,若有所思的样子,而且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奥列·路却埃,穿祖母的黑裙子,特来主持这个婚礼。

当婚礼终了以后,各种家具合唱起一支美丽的歌——歌是铅笔为他们编的。它是随兵士击鼓的节奏而唱出的:

我们的歌像一阵风,

来到这对新婚眷属的房

他们站得像棍子一样挺直,

他们都是手套皮所制!

万岁,万岁!棍子和手套皮!

我们在风雨高声地贺喜!

于是他们开始接受礼品——不过他们拒绝收受任何食物,因为他们打算以爱情为食粮而活下去。

“我们现在到乡下去呢,还是到外国去作一趟旅行?”新郎问。

他们去请教那位经常旅行的燕子和那位了五窠子的老母鸡。燕子讲了许多关于那些美丽的温带国度的情:那儿熟了的葡萄沉甸甸地、一串一串地挂;那儿的空气是温和的;那儿的山岳发出这里从来见不到的光彩。

“可是那儿没有像我们这儿的油菜呀!”老母鸡说。“有一年夏天我跟子们住在乡下。那儿有一个沙坑。我们可以随便到那儿去,在那儿抓土;我们还得到许可钻进一个长满了油菜的菜园里去。啊,那里是多么青翠啊!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比那更美!”

“不过这根油菜梗跟那根油菜梗不是一个样儿,”燕子说。

“而且这儿的天气老是那样坏!”

“人们可以习惯于这种天气的。”老母鸡说。

“可是这儿很冷,老是结冰。”

“那对于油菜是非常好的!”老母鸡说。“此外这儿的天气

也会暖和起来的呀。四年以前,我们不是有过一连持续了五星期的夏天吗?那时天气是那么热,你连呼吸都感到困难;而且我们还不像他们那样有有毒的动物,此外我们也没有强盗。

谁不承认我们的国家最美丽,谁就是一个恶棍——那么他就不配住在此地了。”于是老母鸡哭起来。“我也旅行过啦!我坐在一个鸡圈里过150里路:我觉得旅行没有一点儿乐趣!”

“是的,老母鸡是一个有理智的人!”玩偶贝尔达说。

“我对于上山去旅行也不感到兴趣,因为你无非是爬上去,随后又爬下来罢了。不,我们还是到门外的沙坑那儿去,在油菜间散散步吧。”

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星期六

“现在讲几个给我听吧!”小小的哈尔马说;这时奥列·路却埃已经把他送上了床。

“今晚我们没有时间讲了,”奥列回答说,同时把他那把非常美丽的雨伞在这子的头上撑开。“现在请你看看这几个国人吧!”

整个的雨伞看起来好像一个国的大碗:里有些蓝色的树,拱起的桥,上还有小巧的国人在站点头。

“明天我们得把整个世界洗刷得焕然一新,”奥列说,“因为明天是一个神圣的日子——礼拜日。我将到教堂的尖塔顶上去,告诉那些教堂的小精灵把钟擦得干干净净,好叫它们能发出美丽的声音来。我将到田野里去,看风儿有没有把草和叶上的灰尘扫掉;此外,最巨大的一件工作是:我将要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把它们好好地擦一下。我要把它们兜在我的围裙里。可是我得先记下它们的号数,同时也得记下嵌住它们的那些洞口的号数,好使它们将来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否则它们就嵌不稳,结果流星就会太多了,因为它们会一个接一个地落下来。”

“请听!您知道,路却埃先,”一幅老画像说;它挂在哈尔马挨睡的那堵墙上,“我是哈尔马的曾祖父。您对这子讲了许多,我很感谢您;不过请您不要把他的头脑弄得糊里糊涂。星星是不可以摘下来的,而且也不能擦亮!星星都是一些球体,像我们的地球一样。它们之所以美妙,就正是为了这个缘。”

“我感谢您,老曾祖父,”奥列·路却埃说,“我感谢您!

您是这一家之长。您是这一家的始祖。但是我比您还要老!我是一个年老的*:罗马人和希腊人把我叫做梦神。我到过最华贵的家庭;我现在仍然常常去!我知道怎样对待伟大的人和渺小的人。现在请您讲您的情吧!”——于是奥列·路却埃拿了他的伞出去了。

“嗯,嗯!这种年头,一个人连发表意见都不成!”这幅老画像发起牢**来。于是哈尔马就醒来了。

星期日

“晚!”奥列·路却埃说;哈尔马点点头,于是他便跑过去,把曾祖父的画像翻过来墙,好叫他不再像昨天那样,又来插嘴。

“现在你得讲几个给我听:关于活在一个豆荚里的五颗青豌豆的;关于一只公鸡的脚向母鸡的脚求爱的;关于一根装模作样的缝补针自以为是缝衣针的。”

“好东西享受太过也会厌的呀!”奥列·路却埃说。“您知道,我倒很想给你一样东西看看。我把我的弟弟介绍给你吧。他也叫做奥列·路却埃;不过他拜访任何人,从来不超过一次以上。当他到来的时候,总是把他所遇见的人抱在马上,讲给他听。他只知道两个。一个是极端的美丽,世上任何人都想象不到;另一个则是非常丑恶和可怕,——我没有办法形容出来。”

于是奥列·路却埃把小小的哈尔马抱到窗前,说:“你现在可以看到我的弟弟——另一位叫做奥列·路却埃的人了。也有人把他叫做‘死神’!你要知道,他并不像人们在画册把他画成一架骸骨那样可怕。不,那骸骨不过是他上衣上用银丝绣的一个图案而已。这上衣是一件很美丽的骑兵制服。在他后,在马背上,飘一件黑天鹅绒做的斗篷。请看他奔驰的样子吧!”

哈尔马看到这位奥列·路却埃怎样骑马飞驰过去,怎样把年轻人和年老的人抱到自己的马上。有些他放在自己的前,有些放在自己的后。不过他老是先问:“你们的通知簿上是怎样写的?”他们齐声回答说:“很好。”他说:“好吧,让我亲自来看看吧。”于是每人不得不把自己的通知簿交出来看。那些簿子上写“很好”和“非常好”等字样的人坐在他的前,听一个美丽的;那些簿子上写“勉强”“尚可”等字样的人只得坐在他的后,听一个非常可怕的。后者发抖,大声哭泣。他们想要跳下马来,可是这点他们做不到,因为他们立刻就紧紧地在马背上了。

“不过‘死神’是一位最可爱的奥列·路却埃啦,”哈尔马说,“我并不怕他!”

“你也不需要怕他呀,”奥列·路却埃说,“你只要时时注意,使你的通知簿上写上好的评语就得了!”

“是的,这倒颇有教育意义!”曾祖父的画像叽咕地说。

“提提意见究竟还是有用的啦。”现在他算是很满意了。

你看,这就是奥列·路却埃的。今晚他自己还能对你多讲一点!

(1842年)

这篇作品虽然是几个短组成的,但实际上是一首散诗,而且是一首寓有深刻意义的散诗。诗意极为浓厚,其有些警语既充满了情趣,又反映了实际的人——人存在的某些缺点,庸俗和可笑的许多方。可在《星期五》这个小,两个玩偶结婚时“拒绝接受任何食物,因为他们打算以爱情为食粮而活下去。”“我们还不像他们那样有有毒的动物,此外我们也没有强盗。谁不承认我们国家最美丽,谁就是一个恶棍。”“我对于上山去旅行也不感兴趣,因为你无非是爬上去,随后又爬下来罢了。”这些貌似富有“哲理”的见解,既使人啼笑皆非,又不能加以忽视。

这些荒唐的东西,今天仍然是我们的一个组成部分。这组小是为他朋友世界知名的雕塑大师多瓦尔而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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